“真的?那我——”好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雀跃得有些过于明显,李遇不好意思地颔了颔首,酡红从耳尖染到了颈子上,“我睡着时,有、有没有说什么……”

“奴才守在外间,没有听见,不过白大人走时也瞧不出异样,想是没什么的。倒是——”小姚顿了顿才道:“倒是听白大人说起陛下在凉亭昏倒前,一时唤着白大人的名字,一时好像又认不出他来……”

还有昏倒前的事儿?

李遇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摸进凉亭里睡下,旁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他有些心虚道:“唤他什么?”

小姚恭敬地垂着脑袋,“奴才不知。”

因为太医吩咐过静养,周哲翎送来的莺莺燕燕便没再出现过,李遇总算能安逸地歇着寝殿里;有小姚悉心照顾着,他的病好得也算快。

期间白鸥只趁夜溜进来过一回,没头没脑地问了些高內侍的事儿便走了。

江南的困局在白鸥的帮助下日渐顺遂,反正李遇也不朝良久了,这时间突然闲了下来,他便越发的多思。

是夜,他又捧着本书卷坐到了丑时,丝毫没有要上床歇着的意思。

小姚在一旁瞧着心急,却也不知要如何规劝才好,只得把苏嬷嬷和白鸥都抬了出来。

“陛下这才刚大病一场,就不好好休息,苏嬷嬷都快急死了,若不是每日得白大人开解,非得陪着您也病一场不可。”

一个苏嬷嬷已是教李遇放不下,现在再加上一个让他看不透又不可说的白鸥,更是让人头疼不已。

“许是因为好些天没进药了罢。”他揉了揉酸胀的额角,“张太医之前开的安神散还剩下些,你去化了水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