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呕的声音逐渐消失,不知道是顾渐的症状缓解,还是他硬生生压抑了生理反应。

过了几分钟,静悄悄的洗手间响起哗啦啦的水流声,程希觉再次敲门,比上次力道重了许多,“顾渐,开门。”

一家三口凑过来,围在门口,顾仁郁阴沉着脸说:“苏苏,让张伯去拿钥匙。”

磨砂玻璃后黑色人影模糊,洗手间的门向后撤开,顾渐背靠在墙上,颓湿的黑发洇在白皙的颈窝里,单薄的深蓝恤衫半湿半干,腰侧卷起来一截,露出清瘦削直身腰,那翘曲弧度尤为的美妙漂亮,仿佛手/枪上的扳机,共同点是都能收割人的性命。

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视线,半仰起头,后脑抵在冰冷的砖墙,尖冷的喉结在薄薄的皮肤下起伏,嘴唇和眼角透出揉搓过的微红,从头发丝到脚尖都有种漫不经心的颓靡。

顾苏如痴似醉地盯着他瞧,连瞧不上他的顾妈妈都愣了几秒,心里不得不揣测顾渐的母亲得是有多么的好看,才能中和顾仁郁的基因,生出这样一个宝贝。

程希觉不动神色扯下顾渐的衣服,腰侧遮得严严实,声音低几个度,“怎么了?”

顾渐撇过脸,吐出清晰的两个字:“恶心。”

第10章

轿车穿过葱郁的林荫道,斑驳的阳光忽明忽暗,蹬着单车的环游车队三三两两,一个夏日里闲适的午后。

程希觉翻阅手机里的行程表,可以划掉几个非必要会议,“我陪你去趟医院做检查。”

顾渐没骨头似的倚靠着皮制座椅,额角沁着薄薄的冷汗,他全然不在意这副惨淡样,没心没肺地发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