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就是在不要命。

他头脑乱得完全分不出一丝理性的神智来思考,只想竭力发泄,直到最后一丝力气也不剩,一点多余的想法也没有。

江屿开门出去,冷风扑面而来的一瞬不自觉浑身颤抖,他却随即在卫兵惊惧的目光中,拿起刚刚留在门口的软剑。

旁边还有另外一把,通体玄黑,要比他的长上几分,重上不少。

他左手提起另外一把,递给萧向翎。

对方终究接下了那把剑。

他们并未在祠堂门口,江屿脚步轻点,二人便来到后院人迹稀少的园林处。

而冬至,此处便显得格外萧瑟,树木少了绿色枝叶,显得光秃秃。

二话没说,江屿便已踏足蓄力,十成十的剑意逆着风雪刺来,空气都即将在此刻凝滞。

在太子殿起火的当晚,萧向翎与江屿交过手,知道他的实力,也清楚他的出剑习惯。

或是天性使然,江屿出剑总会留着几分回转的余地,而出剑前表面上迅猛凌厉,实则角度与距离都经过了详尽周密的考量。

与现在截然不同。

——毫无章法,毫无退路。一丝气力也没留,出剑堪称仓促,直冲萧向翎面门。乍看是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实则将自己的软肋彻底暴露在敌人面前。

江屿这分明不是过招。

更像是在发泄。

或是求死。

萧向翎自然不会硬扛下这一剑,而是侧身闪躲,连玄铁剑都没出鞘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