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沉默,久到江屿的眼神几乎要再次失去焦距。

“这与殿下无关。”那边的语调有些生硬。

江屿却觉自己被这淡漠语气狠狠刺了一下。

萧向翎已经很久没称他为“殿下”了。

而此刻,这十分生疏的称呼,与那堪称怠慢的语气,却瞬间将江屿满心的戾气尽数点燃。

凭什么?

凭什么从小到大,所有人都不愿正眼瞧他?

凭什么如今就连萧向翎,也要面如冰霜,踩在他鼻子上跟他说话?

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是将自己撑着站立起来,腿部后知后觉地传来钻心剜骨的疼痛,他却恍若未闻。

“要么好好说话,要么……”他声线略微颤抖,“拔剑。”

第26章

他就是这样一个狰狞到极致,却又孤傲到极致的人,不需要别人理解,不需要别人怜悯与同情。

却也容不得任何人的轻视与怠慢。

“你跪了一整天,身体吃不消。”萧向翎依旧跪坐在垫子上,哑声开口,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江屿却把这无动于衷,当成是进一步的轻慢与嘲讽,便又低声重复了“拔剑”二字,这回连每个字的尾音都带上了几分狠。

“你先把粥喝了。”萧向翎起身,却完全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连声音都放软了几分,语调中带着些遮掩不住的无奈与疲惫。

但江屿正处在精神崩溃的临界点,完全没注意到对方的反常。见此却是直接转身,径直踏入了祠堂外的风雪。

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与几近脱力的身体,穿着单衣往室外闯简直可以说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