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事当前,两个人都无法做到问心无愧,无法做到完全的交付与信任。

那银针前端带着些乌黑,明显是浸过毒。而从刚刚藏匿的位置来看,大概是江屿习惯随身携带的器具。

就像那把他藏匿在小臂中的软剑一般。

谁也不知道,这个看似柔弱可欺,清秀冷峻的年轻人,还隐藏着多少别人不知道的手段。

萧向翎犹豫许久,终究还是决定将银针别回江屿的腰间。

他不想再这个时间点上,与江屿纠结这件事情。

石壁旁却突然传来竜竜窣窣的响动声。

而江屿竟不知何时,早就睁开了眼,眼神清明,不掺半点睡意。

萧向翎对视过去。

在晦暗的石洞里,再针锋相对的目光都会显得缺乏攻击性。更像是从两个方向奔来的水,隐含着迫切的欣赏与惺惺相惜,最终相互消融,向着海的方向奔去。

“是我。”江屿坦然道,“我没想瞒着你,可能也瞒不住。”

“要不这样如何,我把此事始末说与你听,换你把面具摘下来。”江屿轻声道。

“只是摘面具?”沉默良久,萧向翎哑声回应。

“如果可以的话。”江屿一笑,“我还想听听你那故人的事。”

柴添了一根又一根,江屿靠在石壁上缓慢开着口,萧向翎始终面向着火苗沉默。

银质面具被放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