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沉默着,眼睛直勾勾盯着火苗。微光映衬下的面孔干净而俊朗,从那挺拔的骨相中,已经可以预见成年后的英俊模样。

“我知道你不是坏人。”少年突然开口。

“嗯?”

“之前是你救了我。”他认真说道,“而且你长得很好看。”

江屿一愣,随即朗声笑了起来。

“殿下为何睡梦之中也要紧皱着眉头?”夏之行斟过一盏茶,“而今下毒放火一案已平,江驰滨在牢中过得煎熬,你还有何事值得如此忧虑?”

江屿微微动了动,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竟是不小心靠在软垫子上睡熟了。

“最近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他回忆着梦中的山洞与火苗,缓缓说道。

“是你这殿里太热了。”夏之行指了指一旁摆着的三个火炉。

江屿将自己身上的裘衣向上拉了拉,眉骨放松地伸展着,“但还是太冷了。”

夏之行看出他这是在刻意转移话题,继续道,“只是下毒一案尚存疑点,你酒盏中的毒是二殿下指使,此点他已经认罪,但问题是丞相为何会中毒?”

他语气一顿,“丞相酒菜中并未检验出毒来,只在他尸体的小臂上检出一块极小的,已经泛紫黑色的伤口,初步判断是针-刺的痕迹。”

“这些案件细节,夏大人为何要说与我听?”江屿极为放松地靠在垫子上,声音还有些许困意。

“那毒性极为剧烈,短时间内就会毒发,所以那针定是在宴会上刺进去的。而整个宴会上与丞相有身体接触的人寥寥无几,我仔细回忆了一番。”

江屿抬眼,略浅的瞳色中不含感情。

夏之行点了点江屿的肩头,“你在宴会上问过丞相的衣料,同时左手在上面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