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皇子投毒、放火、私自释放朝廷死犯,单独哪一样拿出来都是不可饶恕的死罪。
江驰滨嘴唇颤抖,这些罪行从江屿口中轻描淡写地吐出来,他实则从一开始就踏入了对方的陷阱中而不自知。自以为盘算妥当万无一失,却不想每一份自作聪明的计谋都成了定罪的一份把柄。
对方把自己钉死了。
事已至此,已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他将满带憎恨的目光投向江屿,却只换来了不屑的轻轻一瞥。
那目光中是不加掩饰的冷冽与恶意,却又带着几分令人无可奈何的自信。仿佛在将人辛苦筹划的棋局一袖掀翻,随后只是盯着人气愤至极的面孔怜悯。
猝然之间,只听一声巨响,皇上竟是一口心血咳出来,直直摔倒在了桌面上。
四处纷乱一片,忙着宣太医,场景一度慌乱。
“父皇过于乏了。”江屿转头看向江驰滨,“此案尚未定数,还得麻烦二哥到牢房下面去坐两天。”
“江屿,你个贱人!”纷乱之中江驰滨怒喊道,“你跟萧向翎二人暗自勾搭诬陷于我,你们私下里做的那些苟且之事……”
“贱人?”
江屿突然笑了起来。
那不是一个善意的笑,但又不含嘲讽与刻薄,若不是在这种极端的场景下,反倒像是个极其喜悦的表情。
萧向翎向他投去目光。
“……贱人。”他重复,“你们害死我母妃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说的。”
由于激动,他的声音略显尖锐,“是不是凡是与你们对立的,不被你们认可的,都是罪过,都该死,都可称之为贱人。”
“江屿!”萧向翎突然厉声开口。
江屿一抖,这一声似是把他叫了回来,他闭上眼睛,片刻后又略微颤抖地睁开。
“……若是二哥没法从牢中出来。”他轻声道,“也别忘了我这个贱人呐。”
江驰滨被士兵带走,江屿怔愣在原地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