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煜看着他,一双眸子比那梅园冻结的湖水都要冷些。

裴印堂闻言,当即表了决心,“陛下,臣对大燕的衷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若是生了二心,就叫臣不得好死,明日就暴尸街头!”

“好了,别再说这些不相干的话,有这功夫去查查余香阁。”

“多谢陛下指点。”

裴印堂擦了擦汗,行过礼后退出了内殿。

阿四见人出了殿门,才俯身走进来,他到容煜身边,低声道:“陛下,派去的探子回来了,那日三公子确实去了余香阁,至于伺候的是谁暂且打听不出来。”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容煜转身看着案上的写废的字,眸光敛了一敛。这个安阳侯,平日不在盛京,倒是小瞧了他。

天色尚早,路上的雪被宫人铲在两侧,容煜出了明安殿,一个人往宣华殿去。

未入殿门便有一个人扑了上来。

大腿上一紧,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抱住了他。

“正儿今日怎么跑出来了。”容煜俯身将正儿抱进怀里。

黎正是魏国的质子,去年春日来的。

容煜的后宫没多少佳人,各国因为借兵借粮送来的质子却不少。

小则四五岁,大则十七八,容煜都叫人好生照顾着。

正儿看着容煜,委屈道:“青玄宫宫里头没多少人,冷得很,正儿要哥哥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