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见单雄信撑着桌角、捂着腹部,慢慢地坐回了凳子上。
他脸色泛着不自然的青白色,额头上结着一颗一颗的汗珠。
“替我打盆热水来。”
好一阵,吴妈方才听见他含糊不清地这么说了一句,隐忍着痛楚。
“老爷,要不要还是请魏军师过来一趟?”吴妈见他已经疼成这个样子了,心中不安,“你都吐血了,这。”
“我说了不用就是不用。”单雄信极不耐烦地就将她的话打断,“给我打盆热水来。”
话说得断断续续。
吴妈服侍他这么久,也知道他的犟脾气。
不敢违逆,连忙出去打了热水过来,又并着将原先魏征开过的药也煎了一副来。
单雄信服了药,又拿沾湿热水的纱布敷过疼痛处,由吴妈搀扶着回了榻上躺着。
单雄信闭着眼睛躺在榻上,脸色仍旧难受着。
吴妈在一旁看着他,叹声道:“老爷,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这病来势汹汹,也不叫旁人知道,若是小姐以后知道了,说不定怎么责怪自己。”
躺在床上的单雄信闻言好一阵没动静,像是睡着了,像是没听到。
吴妈都以为他是已经疼得昏过去了,叹了一声,准备转身出去。
却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背后传来单雄信沉闷飘忽的说话声。
“告诉她又如何?让她留在这里继续陪着我?她留下来,我的病就能好么?徒增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