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骨子里的血性,却在逼他抬头。
萧向翎这才注意到,江屿的眼眶早就泛了红。
那苍白的皮肤下,血管中像是流淌着浓重且艳丽的朱砂。极红,却没有眼泪。
那目光看得人心惊,却也让人心疼。
“江屿,醒醒。”萧向翎用手臂将人紧紧压制住,用手指去探向对方那冰冷的后颈。
“江屿!”
电光石火间,江屿竟是放弃了手上的挣扎,猛地向前探头,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狠狠咬住了萧向翎的颈侧。
皮肤表面乍一接触是薄凉的寒意,下一瞬却有跳动的脉搏从下方传来。随着江屿的用力,那跳动愈发快。
随后,牙间充斥了些许温润的触感。
血腥气从这狭小的空间中肆意开来,在这清冷而寡淡的雪夜中显得格外违和。
颈部是极其私密与危险的部位,战场中绝不会留给敌人,决斗中绝不会留给对手。
江屿咬上的理由无他,只因这里是冰天雪地中,对方唯一暴露在外的皮肤。
萧向翎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搭在江屿颈后的手几乎就要骤然发力。
但犹豫只有片刻,疼痛从颈间炸开的瞬间,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却先于防卫的意识。
——他只是更加紧地禁锢住了对方的身体。
而这种姿势——手臂从后方环绕过去,上身紧密贴合着,面部几乎要侧向贴到一起,便有了几分拥抱的意味。
“别胡闹了,江屿。”萧向翎肩膀微松,为了不让对方产生应激反应,只是用手轻轻按了按对方的后颈,“顾渊给你熬了一晚上的粥都快凉了,夏之行那老古板还在你寝殿里硬撑着没睡,非要等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