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驻留军营中,止有一妹寄养君侯府上,城中并无产业。”
田信左右看看,见旁边有街巷清净,试探问:“不知事急事缓?”
“不急一时。”
黄权朝后摆手,他的随从又将帛书收入匣中,黄权询问:“田校尉现在是要返回营垒,还是要去他处?”
“正要去关君侯府上探视我妹,申时前回营。”
“实在巧合,黄某也要往君侯府上去,不若同行?”
两人同行,黄权细细打量田信,见面无骄横之色,笑说:“孝先勇名已传遍益州各军,皆以为勇而直率,竟不想是含蓄谦逊之人。”
“先生以礼相待,我自该同等回报。”
田信笑容自然显得随意:“先生此前可在糜府君处做客?田某辰时入城,在郡府偏院等待许久,迟迟不见糜府君身影,亦无餐饮招待,这才不告而别。某自知有失礼之处,不过回敬糜府君之举。先生可有劝田某向糜府君致歉之意?”
“怎会?糜子方大失所望怀幽怨之心,岂是言语所能动?”
黄权笑容爽朗:“今见孝先,某一眼就知孝先腹有韬略,非寻常战将。区区糜子方,庸人也。”
田信迟疑之际,黄权举起手指指着自己双眼说:“孝先目光锐利,却有厚重之意。黄某浮沉天下四十余载,自诩有识人之明。”
见此,田信咧嘴做笑:“正好田某也有一些想法,若今夜先生有空,不若畅谈一番?也好教先生看明白田某器量。”
黄权郑重:“此来荆州,正为商议大事而来。”
约好这事,黄权询问襄樊战场,田信略作沉吟回答:“此处不便与先生谈论,我若说机密,恐为外人听去。若说虚言,是对先生不敬,也无益大事。”
黄权也是敛容,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