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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田信现在拿着四十二个直百钱发现没东西可买,奢侈品买不起,手工艺品寥寥无几,就连粮食、布匹这样的硬通货也没有贩卖的。

也没有卖麦芽糖的,蜂蜜也过了时节,田信找到一处卖红糖的交州商人摊点。

粘稠的红糖用竹筒盛装,一筒糖约在两斤,价值一千五百钱。

很自然的,田信用四千二百钱买了三桶红糖,笑问:“我喜好吃糖,每月要五千斤糖,你可能供应?”

商人赔笑:“将军莫要拿小人说笑,小人今年储运前后也就五百斤。”

田信敛笑:“我岂是说笑之人?我麾下儿郎手中颇有金银、铜器,一斤铜换你五斤糖,你若愿意就来旧城军营来寻我。你有多少糖,我都能接下。”

绕开官市交易,这商人自然不用交税。

又是以物易物,金曹、市正再厉害,税也收不到这类游商头上。

也知商人有顾虑,哪怕刘备军纪再好,总有那么一些让商人恐惧的事情发生。

田信给商人一枚通行竹简就由他自己思量去,想挣钱就来谈,不敢挣这个钱就算了。

走出官市,田信感慨道:“我听闻当年世道平靖时,雒阳一石米价值二三百钱。如今乱世之人,还不如当年雒阳太平之犬。”

严钟笑说:“主公这话……仆不知如何说,现今能活一日是一日。”

谈话间黄权已立在道路中间,暗花黑锦衣袍头戴进贤冠,微微拱手朗声询问:“足下可是奉义校尉扶风田孝先?”

“正是田某,未敢请教先生何人?”

“某阆中黄权,领治中从事,奉王上诏令来荆州公干。”

黄权说话间侧头示意,他的一名随从已从木匣中取出锦绣帛书,帛书由另一名随从双手捧着,黄权就说:“田校尉城中宅院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