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汉心看着他神态平静, 不似作伪,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站直了:“因为是他们需要你, 不是你需要他们,是罢。”
李冬青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妹妹的伤怎么样?”
厉汉心却道:“你根本就不需要这些人承认你,不管他们承不承认, 你都会做成你想做的事……你不缺他们的力量,是吗?”
李冬青说:“不能全然这么说,古人说, 得民心者得天下, 又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背后有人支持还是重要的,……但可能, 不需要那么多。因为江湖不是天下,不需要那么多谋略,强就够了。”
李冬青又问了一句:“你妹妹怎么样?”
“很好。”厉汉心说。
“那我就放心了,”李冬青点了点头,真诚道,“说到底其实也是因为我,等哪天我亲自登门道歉,今天有点太忙了。”
厉汉心没有当回事,抱着肩膀:“你这样做事,不怕有一天回过头来,发现背后空无一人吗?”
“一个人能干成的事也不少,”李冬青道,“不过我猜应该不至于走到那一步。”
厉汉心:“我明白了,所以你那天自己一个人应战,你想证明自己呗?”
李冬青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失笑道:“不,只是不想让我师父的衣服沾血。”
李冬青提起宁和尘,就有些话说了,道:“其实雪满不喜欢沾血,他穿的衣服如果沾了血就不会再穿了。”
“因为洗不掉吗?”厉汉心话中有话。
“不是,”李冬青温和道,“他觉得脏。”
厉汉心:“……”
李冬青总是想起宁和尘的一些姿态,宁和尘的很多行为,无论是做什么,都会蒙上一层平静冷淡的背景色。他把带血的衣服扔在屏风外,然后洗完澡就不会再管,李冬青晚上溜进去,然后趁着他在洗澡,把衣服扔了。吞北海回来那次,李冬青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一些不堪的思绪乱滚,把这茬给忘了,那身衣服搭在屏风上搭了两天,宁和尘天天洗澡,也没管,李冬青想起来了才去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