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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琮一拉着师父从人群中离开,走在回家的乡野小道上。

大约半个时辰前,琮容照往常一般去书院接小徒弟。谁知他在书院外,左等右等也没等到自家小徒弟。眼瞅著书院的学子都走光了,琮容隐身进书院一瞧,只见罗兴一个人探头探脑的在书院门口来回徘徊。

琮容逮住他一问才知,琮一逃学了,还是为了替师父报仇。琮容有心责怪他几句,都不好意思开口。

琮一倒是很敏锐,瞧着师父沉默着不说话,似乎是在生闷气,率先开了口,“我们也没做什么,就是给那只大鸟下了点儿泻药。”

琮一一直记得,师父似乎不喜欢他体内的这股力量,每次师父偷偷握过他的手腕,神情就会变得很复杂。

“泻药?”琮容对人族捉弄人的手段有些陌生。

“嗯,就是那种喝下去,就会让人一直蹿稀的药粉。”琮一尽职尽责的介绍道:“当然,鸟喝下去了,也会蹿稀。”

琮容:“”

忽然感觉鼻尖有股奇怪的味道飘过。

重明鸟性格温顺,不认生,若是有人喂食,甚至会主动凑上去。想在重明鸟的吃食里动手脚,并不难。

“你们倒是挺有主意的。”琮容又无奈又好笑的说道。

琮一只当师父是在夸自己,小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师父若是早来一步,就能看到重明鸟腹痛蹿稀,将他们三人从半空掀下去的场面了。”

啧啧,自家小徒弟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喜欢看天降鸟屎。

琮容嫌弃的皱起了眉头,就连丰神俊朗的面容都微微有些扭曲。

琮一发觉师父表情有异,疑惑的问道:“师父是觉得惩罚太轻了?”不等琮容否定,琮一自言自语道:“说实话,若不是时间有限,定不会落下他们,尤其是那个狗屁大师兄,就应该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泻千里,留名青史。”

其实,以秦家人的能耐,人族的毒药哪怕只是虚虚的从眼前晃过,也能立刻发觉异样。但不知为何,琮容忍不住就会去想象那惨绝人寰的场面,他不禁抬手用滚着银边的广袖掩了掩口鼻,真情实感的嫌弃道:“大可不必这么绝,怪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