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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夏天,绛树从自己的棉被里爬出来,被房间里的冷气冻得一个哆嗦。别问为什么夏天还要盖这么厚的棉被,因为他就是喜欢在空调房里盖棉被的感觉,那种被子里暖乎乎,外面凉飕飕的感觉,和冬天盖棉被不一样,连心灵都仿佛得到了升华。

就这么奢侈地过了两天,然后,他就感冒了。裹着一个小毯子,坐在热浪滚滚的院子里,身边堆了一座小山似的纸巾。“啊——啊——啊欠!”绛树随手在身边的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巾,擦擦红红的鼻子,往后一仰,纸巾跳了一跳,又下去了,前几天有多爽快,今天就有多后悔。

清光端了一杯姜茶过来,“你还是小孩子吗?”

绛树嫌弃地拿过姜茶,捏着鼻子,一口就闷了,“难道不是吗?我的年纪,连你们的零头都没有。”

清光竟无言以对。和他们这群老刀相比,自家的审神者的确还是个小娃娃。

“晚上就别开空调了,门开点缝,换条夏凉被吧。”烛台切跽坐在绛树身后,绛树往旁边一滚,滚到烛台切的大腿上,“好的妈妈!没问题妈妈!”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膝枕没错了。

烛台切和清光脑袋上滑下三根黑线,烛台切摸摸绛树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感个冒把脑袋也病傻了吗?

清光捂着自己的胸口,没傻,就是比平时要毒一点。

绛树说完话就懒洋洋地瘫在烛台切的腿上不动了,生病真的好累啊,完全不想动,连脑子都停止了思考,让他想要兽性大发,具体表现为:爆睡二十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都用来吃饭饭,其余请参考考拉的生活习性。

绛树睁开眼睛,脑后是软绵绵的枕头,偏偏头,窗外的光线有点刺眼,还是睡着前的那个亮度,虽然睡得不是很久,但是身体已经舒服了不少了。绛树伸了一个懒腰,掀开被子,感觉重获新生。

绛树打开门,除了蝉鸣声,本丸内十分安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死寂。“哈喽?”声音从走廊的这头传到那头,一圈一圈荡开。

没有人。

绛树走遍了本丸,走到院子的时候,正好与外出归来的付丧神们相遇。

看见绛树,烛台切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主公,你醒啦?”

绛树狐疑地看着他们,感觉他们所有人都笑得很难看,“发生什么了吗?”

清光关上本丸的大门,对着绛树的后背看上去像是在颤抖,“你已经睡了一天了,昨天晚上,我们叫不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