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锐把手机塞进口袋,瞥了沈愈一眼,接过杯子。

“眼睛红了。”他皱着眉语气有点暴躁:“过敏了?”

说完,杯子和床头柜发出一声撞击,霍锐转身就想往外面走去,找那个二手校医。

学校的校医这几天请假,来值班的据说是老校医的徒弟,是个刚从学校毕业没多久的新手。

刚给沈愈插针的时候,就差点被霍锐盯得后背都快出洞了。

“没有,只是眼睛有点难受。”沈愈说话有点软,和平时不一样的语调。

霍锐动作一顿,哦了一声。

“我怎么了?”他只记得自己早读课趴在桌上睡着了,之后就一直在做梦。

想到梦,沈愈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下去。

霍锐哼笑了声:“你没怎么。”

他语气不仅十分嘲讽,眼神也带着那么点儿意思,落在沈愈刚刚染了水渍的唇瓣上:“也就是发烧发到39度。”

沈愈攥着被子往上挪了挪,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手背上的液体在缓慢流淌进他的身体,带着丝丝凉意。

霍锐继续道:“还有医生说你晚上不睡觉。”

“怎么,你是大半夜出去当贼了?还是一晚上都在写作业?”

他又低嘲地笑了声,艰难地把视线挪开,脸上丝毫看不见任何破绽。

沈愈慢慢垂下脑袋,都快把脸埋进被子里了,挂着点滴的那只手也有些不受控制地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