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摸不透香梅的脾气。
用过早点二人便乘马车出发,扬州商业繁华街市热闹,但见楼阁装潢气派,彩绘飞梁雕花窗户,更有各地商贾往来穿梭,店铺的珍宝琳琅满目。
“鲜花真好看。”香梅卷起帘子,指向外面街角,“停车停车,我去买一支。”
沈恪原本以为香梅搔首弄姿的老毛病又犯了,不想那卖花的小娃在与香梅说过两句话之后,竟然似认识一般,拉着香梅的手,调皮捣蛋又撒娇起来。
香梅选了一朵金黄的菊花,亲昵地拍了拍娃的脑袋,给了钱,才姗姗回来。
“你们认识?”沈恪道。
香梅拿出镜子,边照边说:“是啊,在扬州的时候常来这家人订鲜花,如今这三娃都这么大了,水灵灵和花一样真讨人喜欢。”
沈恪嗯了一声。
马车继续前行,到客栈住下后,二人稍作整顿,便往西郊大同山去。
山间空气清新,树林苍翠。
远远的见有几个人立在凉亭下。
常行朝他们招手:“守之贤弟。”
常行身边的那一位挺拔清丽的蓝衫少年,正是南城见过的慕秋公子。
慕秋的打扮和书香门第家真正的公子一般,腰悬玉佩,手摇素扇,发髻上扎着的两条湖蓝布巾在风中飘扬。
若非先前见过,沈恪几乎要混淆其身份,再对比香梅那花花绿绿一眼就能被认出是小倌的打扮,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