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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下,慕秋笑着行礼:“见过沈爷,沈爷能为香梅前辈赎身,真是重情重义,让我好生羡慕。”说着,慕秋往香梅脸上看去,似关切道:“可今日登高,香梅前辈如此盛妆……美归美,只怕会闷坏了。”

沈恪心里也这么想,苦于方才劝半天香梅不依,这下听慕秋说的,立即掏出丝帕,想带香梅去河边把脸洗干净。

香梅却不肯动。

“你看看人家穿的朴素,多自在。”沈恪低声道,“我也是怕一会儿你难受。”

“一路太颠簸都还没来得及簪花呢。”香梅把菊花递给沈恪,笑回道,“你帮我戴。”

话音不大不小,正叫亭下的友人全听了去。

沈恪咳嗽一声。

香梅谁也不理会,一双眼睛就盯着沈恪,手也不放下,举得酸疼连带花瓣微微颤动。

沈恪拗不过,接住花簪往香梅的发髻上寻觅合适的位置。香梅低下头,一手撩过耳边的头发,眼帘垂着姿态娇羞。沈恪总算找到他鬓边的一处,往里插进那朵金黄的菊花。

香梅这才抬起眼,得意洋洋看向慕秋。

慕秋打开扇子,戏笑道:“彩,真彩,不知道的还以为香梅前辈年方二八呢。”

常行微微皱眉,单独拉沈恪到旁边说道:“他变成这个样子,你怎么还敢要?不怕丢人现眼吗?”沈恪道:“我心中有数。”常行道:“你小心些,别被算计才是。”

一路,友人相谈甚欢,不少即兴赋诗奏乐的。沈恪与朋友谈生意谈文人轶事,无暇陪伴时,香梅便自己四处消遣。

花丛里却也热闹,公子们玩捉迷藏游戏,轮流把头巾绑在眼前追人,追到谁下一轮就换谁。

方才慕秋被推搡过去叫常行抓着了,眼下,便轮到他在花海茫茫之中四处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