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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恪把古琴指法图放在案前铺平,坐到香梅身后,张开双臂把人环抱在胸前,一边讲解,一边手把手带香梅的十指放在正确位置上。

香梅叫沈恪摸着手指,腰杆子又软了,杨花般往沈恪的身上靠去:“还是做爷的知道享受,啧啧,前戏都这么讲究。”

沈恪这回根本不理会,拿着一条小竹片往香梅的小手指上绑,教道:“小指虽禁而不用,但是不能弯曲,你先好好看这指法图,再分左右手练基本动作,今天就只做这些,不成曲。”

香梅还想再讨价还价,见沈恪对他丝毫没有兴趣,只好按部就班一个一个轮过去。他原本就学过这些而且琴技比沈恪还精湛,真用心了,很快就找着感觉。

沈恪见香梅终于肯学好,着实松一口气。

厢房流过一个又一个弦音,晚风吹动竹帘,沙沙作响。

沈恪守着香梅把指法温习三遍,侧过脸发现香梅出汗了,汗珠顺着鬓边流下,亮莹莹的。

“累了吗。”沈恪问。

“累……倒不累。”香梅余光见沈恪盯着自己,忙用手摁了摁两腮,身子微微侧转,“我这儿,是不是挺明显的?”

沈恪以为香梅在说指法,应道:“你底子不差,只是这十年太过于放纵自己。”

香梅目光暗暗的,低下脸,指尖轻揉过眼角:“成日的赔笑哪能没有皱纹,我毕竟年过三十,身为小倌是要奔坟地里去了。”

沈恪一怔,才知道香梅心里介意的是自己眼角的鱼尾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