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秀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她昂起头目光中满是悲愤之色,低声说道:“我爷爷是被尚虞备用处的侍卫害死,我要报仇!”
杏贞秀眉微蹙,她知道程铁樵的死涉及一些隐秘,当即挥挥手,安德海知道其中关节,急忙命那些嬷嬷下去,屋内只剩下杏贞、安德海和程灵秀三人。
杏贞微微轻叹一声,坐回软榻之上淡淡的说道:“你爷爷的死并非本宫指使,当时他们是奉了逆贼肃顺之令去害你爷爷的,因为你爷爷最后一次诊治的那个病患不是普通人。”
程灵秀自从到了宫中之后,经过一些打探也开始隐隐知道当年害死爷爷的侍卫便是肃顺指使的,后来慈禧杀了肃顺也算是替爷爷报了仇,是以程灵秀在给慈禧施针诊治之时,也颇为尽心竭力,便是隐隐有报答恩情的意思。
杏贞接着说道:“你生性善良,本来就不适合做细作。本宫很是奇怪,你原本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出手害了本宫性命的,为何你没有这么做?而且小安子审问那两名细作的时候,他们对你能近本宫身边施展针灸之事也是一无所知,想必替本宫针灸这件事你并没有告诉宫外那些人吧。”
程灵秀默然无语,只是泪水不住的往下流,跟着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是一名治病救人的大夫,不会害人。”她的确没有向赵甲他们说过自己可以替慈禧针灸之事,因为她知道一旦告诉了他们,赵甲等人必定会让自己出手除掉慈禧。倒也不是程灵秀怕杀了慈禧之后自己无法脱身,只因为她是一名大夫,自小学医便学的是医者父母心,没有害人之心,况且没有哪名医生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救治过的病患又被自己亲手害死,是以她隐瞒了这件事。
杏贞微微一笑道:“你是一名大夫?呵呵,说的也对,大夫应该做的是救人而不是害人。”她顿了顿接着说道:“你是如何做了长毛奸细的,便从实招来,你也不希望牵连到黄敬辞的吧。”
程灵秀自然不忍心牵连黄敬辞,又见李丁都已经招供,当下便一五一十的将李丁如何再承德救了自己,自己又是如何加入白泽堂的事都说了。
安德海在一旁边听边记录下来,说完之后,安德海将供词交给杏贞看了,又让程灵秀签押。
杏贞挥挥手让安德海先将程灵秀带下去单独看押起来,并嘱咐不可虐待,吃穿照样供给。
程灵秀离开之后,杏贞又命人将李丁带来问话。李丁受了酷刑,已经是奄奄一息,但凡招供做了叛徒之后的人必定是有什么便说什么,已经毫无骨气可言。
杏贞拿出在药铺搜到的几份密函问道:“这密函上面的拼音密码是谁人所创?然后教给你们的?”
白泽堂一直都是用汉语拼音做暗语,李丁也不知道是何人所创,只是有气无力的道:“小人自从加入了白泽堂之后,便一直用的这种暗语,也不知是何人所创。”
杏贞哦了一声问道:“那白泽堂是何人所创?”
“白泽堂听闻乃是西王亲手创立……”
李丁最后被带了下去,杏贞吩咐太医院好好医治,像这种已经投降之人还是大有用处的。随后她反复拿出那几分汉语拼音的暗语看了起来,想来程灵秀是加入时日尚短,来不及学这汉语拼音的暗语,否则那张查获的黄纸上写不会是汉字直接书写了。白泽堂是西王所创,白泽堂用汉语拼音做暗语,很明显这个西王自己就是个穿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