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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灵秀便上前将这份当归交给当值的太医院院判,皱眉道:“陈院判,这此采购的当归里头有不少当归干枯无油、色泽褐绿,不可用药,我已经将它们全都挑拣出来,定是药商用烟火熏干之时没有注意火候,把这份当归退回去!”

那陈院判细细看了,果然这些当归都是干枯无油、色泽褐绿,不能做药,当下便答应将这药交还采购药材的药使带出宫去给药商验看,并警告药商必须注意药材质量。

过了午时,宫外采购药材的药使回来,陈院判便将那份当归给他一看,那采购药材的药使吓了一跳,急忙取过检视,果然只见那包当归里头都是干枯无油、色泽褐绿,按说这类当归是不能用作药材的。就算医术再高明者,也需要用药才能治病,有时候药材的好坏直接影响治疗的效果,太医院一直极为重视药材采购,要是这些劣质当归不挑拣出来,势必会影响药效,当下那药使急忙接过连连道谢,陈院判也不多话,只是让他今后注意验药。

一旁的程灵秀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她知道这包药定会由药使亲手交给药材铺,而那间药材铺便是赵甲、李丁他们开的,这样就根本不必程灵秀亲自出宫便可将消息送出去。

果然,当日傍晚,那药使带着那包药便要离宫,到了宫门口自然有守城侍卫兵马检视各人有无夹带私藏宫内物品。当检查到那药使之时,侍卫注意到了那包药,打开一看真是一包药材,而那药使也说这包当归有问题要带给药材商验看。

同行的一名太医也看了那当归,也道确实有问题,那侍卫见太医也如此说,自己又不懂药材,但见包药的纸张也是空无一字便放行了。

那药使堪堪走到城门洞内,一旁转出几名侍卫又将药使拿下,跟着将那包药材打开,拿过一支油灯在火上熏烤片刻,只见那黄纸上便慢慢显出字迹来。

那侍卫头领面露喜色,横眼看了那药使一眼,厉声道:“拿下!”那药使见包药材的纸张居然会显出字迹来,惊得呆了,几个如狼似虎的侍卫便即拿下,还用核桃堵了嘴巴。

那侍卫拿了那张纸页来到一旁的班房内,只见安德海正悠然自得的品着茶水,那侍卫上前献媚的笑道:“安公公神算,今日连续查验了数十份出宫的纸张,这份果然有隐药所写的字在上面。”

安德海淡淡的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脸上阴狠的说道:“没人注意到吧。”

那侍卫道:“没人注意,几个兄弟在城门洞内将其拿下的。”

安德海嗯了一声,脸上一阵阴寒的道:“连夜审问,问问这夹带之人,这东西是谁给的,又要交给宫外何人!”

在如狼似虎的侍卫面前,那药使根本就实话实说,结果问出给这包药的是太医院陈院判,而他只是带出去交还给供药的药商。安德海见用了几次大刑之后,那药使已经奄奄一息,还在叫着冤枉,供述的人还是没变,就知道这人可能毫不知情,只是被人利用了。只不过要秘密捕拿太医院的院判有些难度,但要对付宫外的药商似乎更容易些,当下安德海命人扮作药商,拿了那份当归依旧用那纸页包了,前往东郊米巷的那家药材铺查探。

第五百零七章 李丁送信

将消息送出去之后,程灵秀便一直感到心惊肉跳、坐卧不安,总觉得心绪不宁。到得傍晚,就连当值的陈院判也被单独招了去,说是给丽太贵妃请脉,但直到子时都不见回来。

翌日午后也不见昨日出宫送药的药使回来,程灵秀很是担忧,黄敬辞这两日休沐又不在宫中,程灵秀只得硬着头皮去问当值的林院判,得到的回答便是那药使有急事去办不能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