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色马不知是个什么?品种的, 它长的如此其貌不扬,这才被沈怀璧搁置在马厩里?。
好在齐墨不嫌弃它丑,这马不知怎的, 也?通人性?, 像是知道齐墨急切的心情一样?,马不停蹄的奔波了半日, 竟然是一会儿也?没歇。
还是齐墨看不下去了,在一个长亭处停了下来,把马牵到河边,让它好歹饮了口水, 也?休息一下。
此处已经?是江陵城门外不过两三里?的地方了,远远望去,江陵的烫金大红名匾正悬挂在城门上方,在暖色的光下闪烁着点点碎银样?的光彩。
煞是夺目得紧。
长亭里?歇着三三两两的行?人, 里?面隐隐约约坐着个长者,脚边放了一个红色的水桶。
齐墨没日没夜的赶了半天路, 什么?干粮和水都没带。他让马喝足了水, 步过茅草搭建的长亭, 准备去借那个水桶,也?让自己?早就已经?口干舌燥的窘境得到缓解。
“老爷爷, 能借一下水桶吗?”齐墨怕自己?唐突, 补充道:“我只身一人赶路到这儿来, 什么?东西也?没带……”
那老者倒是很善解人意地笑了一笑, 把木桶递给?他:“这郎儿俊得很呐,是从外地来的伐?”
他说话带着很重的江陵口音,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平静祥和的神态。
齐墨看着他,恍然之间竟想到自己?的父皇, 鼻子没由头一酸。
那老者却还没发现他的变化,也?许是太久没有人和他聊天了,他自顾自地絮叨起来:“江陵城,好是好啊!水土养人哪,可惜就是城里?的人行?事越来越不规矩,你看,你这娃这么?俊,也?是为了花月楼的花娘来的吧?”
齐墨伸手把泛酸的眼眶揉了揉,闻言却一怔:“花月楼?”
那老者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他了,尴尬的笑了笑,摆手道:“花月楼,那个地方可是个销金窟哇!近来花月楼出了个很大牌的歌姬,明夜就要拍了!你瞧,这才有这么?多人来咱们?江陵,你看一个个都衣冠楚楚的,谁知道他们?皮子底下藏了什么?东西?”
齐墨这时候已经?饮完水,放下那个水桶,抱拳对老人道了谢。
他的马已经?休息好了,不停的喷着响鼻,像是在催促齐墨上路。
“小花,你说……这几日这个歌姬这么?名动全城,按理说来的人也?不少。如今朝势动荡,这么?多人不想如何将国家解救于水生火热之中?,而是整日寻欢作乐,与?这些伶人戏子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