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怕他因为背后咬了而感觉失了面子,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什么狗啊?我来江北这么些天,也没看见狗啊?将军不会是刻意唬我的吧?”
沈怀璧看他真不知晓,存了心想逗弄他几下,戏谑道:
“家养的一条大黑狗,京城来的,平日里笨手笨脚怪会拖后腿,一颗榆木脑袋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怎么样?这狗多好,末将看来便很像你。”
齐墨也不恼,唇边两个梨涡浅浅绽放,他眉间舒展,两眼灿若星辰,直勾勾盯着沈怀璧:“将军,你都说我是狗了,我今晚能不能不回去啊,我那小房子没人,我又怕黑”
沈怀璧盯着他沉思了一会儿,良久才开口道:“你还怕黑?”
齐墨主要是想赖在他这里不走,没想着要把自己怕黑的光荣伟绩给抖搂出来,便眨了眨眼:“真的好害怕啊。”
沈怀璧没理他,把里衣的腰带扣好,被子掀开一角,自己躺了进去,面朝着墙壁去了。
齐墨没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站在那里不动。
“要睡就赶紧给我滚上来,磨磨蹭蹭做什么?”
齐墨笑,摸爬滚打着上了床。因为他背部伤口有一大片,他便微微侧着身,鼻尖朝着沈怀璧。
沈怀璧给他穿上的那件衣服有一种淡淡的香气,带着安抚人心的气息。
就像雪山之巅清冽的风缠绕过指尖,安谧而悠扬。
一夜好梦,许久没得到安宁的梦境陷入纯净的白,柔润无瑕,再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入梦。
可惜有些大嗓门儿黄鹂儿总喜欢仗着一张大嘴巴胡乱啼叫。
齐墨睁开眼,隔着帘子便能见到许久不见的徐都统正单膝跪在地上,朝着仅仅披了一件薄风衣的沈怀璧汇报——
“昨夜京城传来急报,是金纸面函。皇上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