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的烧灼感越来越强烈,血水濡湿里衣,湿答答的黏在背上,极不舒服。
“你老实说说,除了你的手,你还伤哪儿了?”
那时在卿龙暖阁里,他只看见了齐墨双手上的密密麻麻的伤口,有些仅仅伤及表面,可有些却深可见骨,也不知道那么长的一段黑暗的楼梯,没有一点光,他自己一个人怎么走上来的。
齐墨抿着唇,心知就算自己不告诉他,沈怀璧也会去找李管家问,还不如自己全盘交代了,或许还不会怎么样……至多骂他两句又蠢又笨就好了。
“没什么事,就是后背被木头轻轻砸了一下很轻很轻!”
沈怀璧还是一言不发,良久,他才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很轻的木头,能把你砸的疼得流汗么?真以为我傻呢?既然你不想说,那就把衣服脱了!我倒要来看看,那木头轻成了什么样子!”
说罢,他便要站起来抓他的手。
齐墨想到他还有那么多伤在身上,若是自己一跑一躲,沈怀璧又要来追,到时候少不得又裂开几个伤口。单单说他手臂上的伤,那么多天了,裂开的次数一只手都数不过来,沈怀璧看着是没感觉,可他却愧疚万分。
于是他打定主意,不但不躲了,还迎着他的面走过去,当着他面把自己的腰封解开。
沈怀璧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他究竟要干什么。
衣裳一件件脱落,窸窸窣窣地落在地上。
齐墨长在密不透风的皇城里,但出乎意料的身材好。腰肢劲瘦得恰到好处,看得出平常会去锻炼,肌色是浅浅的蜜,肌理有一种细腻的质感,在浅黄色摇曳的光晕中泛着浅光。
沈怀璧面不改色的审视完,声音平静无澜:“转过去,给我看看你的背。”
齐墨心道都做到这地步了,他怎么也逃不脱这一节,只好转过身,给他看后背。
齐墨的肩背生得很好看,肩胛处两扇蝴蝶骨,就像是即将展翅高飞的蝴蝶伸展出的羽翼。
可一条深红色的疤痕横过大半个脊背,血肉交横的皮肉硬生生破坏了应有的美感,最深红的地方还能看见翻开的血肉——
这哪里是齐墨说的轻轻的被砸了一下,血肉模糊,能叫做不妨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