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正不怕影子斜。”波本对答如流。
“解开他的手铐,准备注射。”
琴酒的声音从耳中传来。刚刚在进来之前,琴酒给了她一只耳机,原来是派这个用处。只是她黑泽栞的审讯,什么时候要琴酒来指手画脚。她的眉头微微一皱,还是照办了。
她低下头,伸手将波本背后的手铐解开,但是并没有松开准备注射的相关事宜,而是将身子倚着她面前的审讯桌,背对着琴酒坐着。
波本的瞳孔近在咫尺。波本的手指在她手中。
她不无怀念地轻轻摸索着他细长的骨节,温柔得好像每一个动作中都有充沛的爱意。波本有些吃惊地看着她的动作,一抬头,落在了她墨绿色的瞳孔之中。
她长长的刘海下,是一双深邃到一眼望不到底的眼睛,眼睛中在一瞬间闪过的情绪难以捕捉,饶是波本这样的个中高手,也没能立刻参透。
她的左腿几乎紧贴着他的身体,这个姿势看起来竟然有说不出的暧昧感。
“你可要乖乖说实话,毕竟我也挺中意你的。”
注射开始了,波本的白衬衫被撩起,露出古铜色的皮肤。他坦然的神情不知不觉间显露出一丝紧张,黑泽栞敏锐地捕捉到了。
毕竟谁也不知道,组织的吐真剂究竟效果怎么样。
她安抚情绪一般地低下头,伸手从他左耳旁的发梢掠过,捏住他的耳垂揉了揉。
“?”
波本的眼神带着一点惊讶,然后他听到始作俑者轻声说道:“曾经有一个人告诉我,捏耳垂可以缓解紧张的情绪。”
耳垂酥酥麻麻,上面附着女人的体温,这动作亲昵而温柔,情意绵绵,体贴入微。
这不像是对待被审讯者,更像是对待情人。
门外琴酒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小动作,皱眉不语。
这样的安抚,也是她训练学来的手段?
那只手突然离开的时候,波本只觉得耳朵周围一冷。
黑泽栞拿起针筒,熟练地配了药,刺进了波本的体内,注射再拔出,随着一点点剩下的液体在空中划过,波本的神情也逐渐凝重了一些。
无他,实在是这药效比想象中要厉害,他的肌肉已经开始松弛,但神经还活跃着。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他的左手轻轻动起来,试图在暗中给自己一点疼痛,以缓解这种松弛,让自己重新变得紧绷。
然而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他的左手被黑泽栞重新牵了起来。他抬起头的瞬间,那双深邃眼睛的主人,仍然看上去像是个没有任何表情的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