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妈妈说,“再见。”
再见。
她与父母亲道别。
沈稚知道,自己一定表现得得体、懂事、完美无缺。毕竟演戏是她唯一也是最擅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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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江南说:“难为你了。”
沈稚说:“不会。”
她不知道老师知道多少。有的事,即便只是良宜内部的事,凭借人脉与威望,也有可能什么都瞒不过他。
这几天里,想来探望的人源源不绝。然而大多数都遭到了谢绝。
沈稚提前预约一次,没想到张江南直接打来电话,要她过去吃午饭。
餐饮清淡,倒也合胃口。
她坐在病床边。张江南说:“就跟以前一样,不要顾及我。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沈稚手拿筷子,将玉米粒一颗一颗夹进口中。
机械性的动作重复了几次,她忽然停下,徐徐地、悠长地叹了一口气。
“老师,”她说,“我有时候是不是太贪心了?”
张江南望着她。
沈稚低着头,好像回到数年前那般虚心请教:“我错看了自己。我本来以为,只要能好好演戏就够了,平时也是这样骗自己——一切都为演戏服务,都只是为了做更好的演员。但是,我现在又发现,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