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宣翻了翻她压在手下的《就急章》,撇嘴道:“皇象的字体本就不是女人写的。况且这本一看就是大哥的写本,更难了。他有二十来年的功夫,你从前没捏过笔,就凭这几日,哪里写得像。”
她说着,取过一只笔,照着张铎的字,蘸墨临了一行。
而后提笔自嘲道:“你看,我也学了好几年,还是写不像。”
席银望了一眼张平宣的字,又看了一眼自个的字,不禁惭道:“女郎真厉害。”
张平宣搁笔笑道:“我的字是大哥教的。”
说起这个,张平宣有些落寞,架笔低声续道:
“大哥从前到也不像如今这样,对我,对子瑜,还有长姐,都很照顾。”
席银也顿了笔,抬头望向张平宣。
张平宣知她写得累了,索性跟她开了话匣。
“大哥小的时候就比我们稳重。我们小的时候,顽劣得很,时常闯祸闹事。吓着了就去找大哥,后来父亲问起来,大哥就帮我们顶罪,挨过父亲很多家法。如今回想起来,我很惭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当年不懂事,不晓得体谅大哥的处境,才让大哥和父亲之间,隔阂日深,到了如今……”
“不是……”
席银脱口而出,说完才觉逾越,忙又垂头止声。
张平宣却犯疑道:
“你为何说不是啊。”
“奴……奴是觉得,郎主不是记这些仇的……”
“席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