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彻也知道自己方才失态,歉疚道:“是我不好,你若是生气,任打任骂。”
他的态度太好了些,沈琼原本就算不上生气,如今更是没怒火了。她的衣裙已经脏了,索性也不讲究,直接在凉亭的石阶坐了,同裴明彻勾了勾手,示意他将那坛子陈酒给拿来。
裴明彻顺势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你要喝酒吗?”
沈琼托腮看着他,并不答。
若是旁的官宦人家的姑娘,是断然做不出在这种情形下同人饮酒的事情的,可她并不是自小就循规蹈矩长大的真郡主,哪怕记不得旧事,可骨子里的性情却是未曾变过的,所以也没那么多讲究。
她唯一的顾忌是自己的酒品,若是真醉了,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裴明彻会意:“你酒量不好,还是不要沾酒了。”
沈琼仍旧不答,裴明彻被她看得不自在起来,欲盖弥彰地咳了声,又问道:“怎么了?我是有什么不对吗?”
“我只是在想,你我之间从前究竟是什么关系?”沈琼慢悠悠地开口道,“云姑从不肯同我提你的事情,这就意味着,咱们的旧事八成会让我不高兴,且都已经过去了,所以不提也罢。”
裴明彻没料到她会突然提起此事来,怔了怔,并未否认。
从一开始,他对于旧事最多就是避而不谈,并不会去欺骗沈琼,如今也由着她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