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彻将那坛子酒慢慢地取了出来,这是当年他亲自埋下去的,那时心灰意冷,却不料还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沈琼眼见着他拂去酒坛上的泥土,又小心翼翼地将封得严严实实的酒坛打开,才刚开了一条缝,随即就有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赞叹道:“好香……你这酒藏了多久?”
裴明彻的动作一顿,低声道:“三年有余。”
沈琼凑近了些,酒香愈发浓郁起来,只闻着,就几乎让人生出些醉意了。她偏过头去,看向沉默不语的裴明彻,眉尖微微上挑:“你有什么心事吗?”
她将裴明彻拉过来,原本以为这能让他高兴些,可眼下看着,倒像是有些适得其反了。
裴明彻抬手按了按额,避开沈琼的目光,片刻后方才略带歉意道:“是我不好。”
沈琼盯着他看了会儿,见他没有要说下去解释的意思,便作势起身要走:“你既然不高兴,那我还是不打扰……”
“没有不高兴,”裴明彻一时也顾不上什么,直接拉了沈琼的手腕,将她给留了下来,斟酌着措辞解释道,“我只是太意外了……”
“意外什么?”
“我原以为,此生都不会再有机会,”裴明彻顿了顿,抬眼直视着沈琼,“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失而复得。”
沈琼愣了愣,方才听懂裴明彻这话里的意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殿下,这还没应允呢,你就觉着‘失而复得’了?我看啊,你是想将我气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