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阵阵,微微拂起三个乐伎轻飘飘的面纱与裙摆,看来很是飘逸,宛如一幅仕女图,引得不少人也都朝那边望了过去,沉浸在悠扬的乐声中。
涵星闭目倾听了片刻,又睁开了眼,笑道:“这首曲子听着像是云中君的《牡丹谱》。绯表妹,你知道云中君吗?”
“听过。”端木绯点了点头。这几个月来,这个名字她也听人提起过好些次了。
涵星又道:“这个云中君这几个月在京城中挺出名的,谱了不少曲子,这首曲子也是他谱的。”
“上个月云中君进了清平署,最近又谱出了一些好曲子,都是让教坊司的乐伎先弹,倒是让教坊司最近声名大作。”
“这两个月,京中不少人家都喜欢请教坊司的乐伎去府中弹唱。”
表姐妹俩随意地闲聊着,言笑晏晏。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牡丹亭中那弹琴的乐伎遥遥地望着端木绯的背影,那双露在面纱外的眼眸幽深宛如无底深渊。
她的眼底深处藏着一抹阴鸷,但是指下的琴声却是清澈如山涧清泉。
琴音淙淙,不染世俗尘埃。
随着曲子渐渐走向高潮,乐伎那白皙纤细的十指在琴弦上越舞越快,看得人眼花缭乱。
快了!付盈萱的唇角在面纱后微微翘了起来,笑容诡谲。
端木家这对姐妹很快就要尝到她曾经吃过的苦头了!
付盈萱默默地收回了视线,垂眸继续弹着琴,姿态优雅,周身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明明她与亭子里的其他两个乐伎穿着一式的衣裳,梳着一式的发式,戴着一式的首饰,却比她们多了几分高贵与出尘。
涵星一向闲不住,听了一会儿曲子,就挽着端木绯的胳膊沿着湖畔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