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几个官员暗暗地交换着眼神。岑隐再大胆,没有皇帝撑腰,也不敢胡来。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众官员在看到岑隐时,心里还是有些憷,有些没底。
曹千户根本不在意张子枢等人怎么想,走在最前面,恭敬地对着岑隐作揖,复命:“督主,人都带来了。”
岑隐应了一声,目光从茶盅里抬起,脸上一如平日里般带着几分邪魅,几分淡漠,仿佛天下众生都不能映入他的眼眸。
“是谁想与北燕‘乞和’?”岑隐轻柔地问道。
他看来不喜不怒,神色平静,然而,在场众人却没人敢松懈,反而一颗心又往上提了提。
其他官员皆是不语,目光都默默地瞥着张子枢,等着他来开口。
君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一众官员,手里的折扇随意地扇动着。
厅堂里静了几息。
张子枢只觉得心里冒出一丝寒气,寒气如一张蛛网般扩散,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黏在蛛网上的小虫子。
他深吸一口气,理了理思绪,正色道:
“岑督主,这几年来,我大盛相继与南怀、北燕交战,战死将士与惨死百姓数不胜数,损失惨重。如今北燕人如狼似虎,眼看着就要全破北境,一旦直入中原,后果不堪设想,恐怕会动摇江山社稷。”
“与其拿江山冒险与北燕一战,不如稳妥求和,虽然大盛会有些许‘损失’,可也比国破家亡要好!”
“而且,能以兵不血刃的方式令战火平息,对两国都有利,对天下百姓都是一件好事!”
张子枢越说腰板挺得越直,义正言辞,正气凌然,深信他这个做法才是于大局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