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晓晓未尽的话消失在唇边,白雪跟着一起有些讶然。
恶霸犬体型庞大,吨位也相当足,比成年猪还大一圈。此刻这么大一只狗,四脚朝天,翻着肚皮躺在地上,露出了最脆弱柔软的部分给白飞飞,嘴里哼哼唧唧的撒着娇,爪子搭在白飞飞腿上,很有视觉冲击,声音也又软又可爱,和长相一点都不相符。
席荣坐在白飞飞身旁,跟着白飞飞一起揉小可爱的头,几乎叹息一样的说:“它很久没见过你了,居然还记得你的味道。”
霍妩瞬间抬眼。
白飞飞讶然的说:“我哪有什么味道呀?”
霍妩重新垂下眸子,不经意间,和躺在地上的恶霸犬四目相对。
恶霸犬静了几秒后,尾巴悄悄的甩了起来,动作欢快又悠闲,显得极为开心的模样。
“自己是闻不到的。”席荣笑笑。
她没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聊,待到人全都坐好之后,整整神色,严肃的说:“网上的事情我都看到了。白雪发现消息以后第一时间到了我家跟我商量对策,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方案了。除此之外,我还有个东西要交给你。”
白飞飞愣了愣,说道:“什么东西?”
“是一张卡。那东西是你在你父亲去世不久后交给我的。”席荣将一个密封的信封拿出来,交给白飞飞。
信封已经被拆开过,很薄。
席荣双眼盯着她,说道:“你当时跟我说,如果你未来有一天出现了意外,让我将这信封里的东西打开,还你一个公道。”
白飞飞攥着那个信封,觉得像是有万斤重。
席荣的话还在继续,停在耳边,像是恍如隔世:“你当时说话时的语气并不算好,状态也不太好。我猜测你说的这个意外,恐怕是你的生命,否则你不至于托付遗孤一样的把它托付给我。飞飞,我不敢冒这个险,所以这次,我来了。”
白飞飞垂眸,沉默不语。
“宝贝,阿姨还在,你叔叔也还在。”席荣忽然叹了口气,伸手抱了抱白飞飞。
她身高比白飞飞要高一个头,自律且常年健身,白飞飞在她怀里,就像是一个孩子,轮廓很小,身形也很单薄。
席荣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那时她在手术室外。
那年她接付晓晓的病危通知书就像是接雪花一样,一片片不停。她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束手无策,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人力所不能及。
她哭不出来,所有泪水都像是化成了血水,一口一口被她吞吃入腹。
她怀付晓晓很不容易,孕期甚至停了全部工作,九死一生把付晓晓生下来,她以为苦尽甘来,可没想到命运却在最终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她那时几乎万念俱灰,无法想象生命中和她最亲近的女儿会离开她,如同她母亲一样,只能栖身于一个小小的黑匣子,不再有温度,不再笑,不再闹。
可就是那时候,白飞飞忽然出现,说她和付晓晓配型成功,可以马上手术。
她无法想象一个十八岁,对世界,对生死,对未来都处于一个懵懵懂懂状态的孩子,是如何突破心里那关,如何突破往后余生都可能会疾病伴身,签下那张同意书的。
可白飞飞似乎觉得没什么,甚至在两人全都度过危险期后,她还笑着说:“付晓晓跟我约了好久的公墓,我还以为我们俩都要交代了呢。”
生死之前她觉得没什么,铺天盖地的被黑、被羞辱、被辱骂时她也觉得没什么。
所以席荣想象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白飞飞说出那样的话,那样似乎知道自己会死,而在极度不甘下留下的遗言。
白飞飞脸埋在席荣怀里,其他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霍妩的手忽然抓紧了些。
她看到白飞飞的手逐渐抓紧了席荣的袖子,片刻后,有沉闷、压抑的抽泣声从那里传来。
霍妩喉咙剧烈滑动几下,几乎有些狼狈的将视线转到了侧边。
白飞飞被她横眉冷眼的时候没有哭,病重住院的时候没有哭,发现江月眠私藏剪指甲刀,意图自杀的时候也没有,甚至在当下面对铺天盖地的全网恶意的辱骂时,也没有哭。
可席荣短短一句话,白飞飞压抑了这么久的情绪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宣泄的出口。
她用食指抵着眉心,将千万情绪全数压下。
白飞飞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她从席荣怀里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声音还有些哽咽,却还是郑重又尽可能平稳的说:“谢谢你,谢谢你荣荣阿姨。”
霍妩把付晓晓手里打算擦眼泪的纸巾抢走,叠了几下,递给白飞飞,低声道:“擦擦。”
付晓晓被吓得一激灵,没来得及擦的鼻涕泡顺着鼻子滑到衣服上也没注意。
白飞飞伸手接过,兔子一样的看了看霍妩,小声又说:“谢谢阿妩。”
付晓晓登时愤怒了,“那是我的——”
霍妩冷静开口,双眸注视着席荣,说道:“那卡里的东西是什么?”
付晓晓张张嘴,迫于无形的淫威,可怜巴巴的又把嘴巴重新闭上,泪汪汪的伸手去够桌子上的纸。
席荣停顿一下,说:“——是视频,还有很多条电话录音,各种软件的消息截图。”
作者有话要说:啊!!又又又没写到!!下章来!!(我努力!!qaq)
阿妩就是贼别扭!等俩人破冰和好以后就彻底好啦!文案小剧场就不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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