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川双眼中顿时戾气横生,阿愚阿垄像弹弓般弹到他身边,身上散发的杀意,让老胡与护卫们都心里发颤,不由自主将刀剑紧紧握在手中。
剑拔弩张,撕杀一触即发。
孟夷光却一点都不害怕,咬牙切齿的道:“你过来,还有阿愚阿垄你们两个蠢货,他受伤了你们不帮着他治伤,还摆好姿势想打架吗?”
阿愚阿垄瞬时泄了气,耷拉着脑袋闪到一旁不敢吭声。
裴临川眨了眨眼,一边往前挪到着步子,一边小声嘀咕:“河东狮吼。”
老胡心里一松,发现手心都是汗,看着他们眼神复杂至极。
“只给你看。”裴临川飞快看了她一眼,又抬起下巴,神气十足,却连耳尖都染上了红意。
孟夷光深吸了口气,从前的无力感又回了来,她按耐住怒气道:“好,我给你看。”
裴临川昂首挺胸,缓缓走到郑嬷嬷她们搭好的幕帘里,手搭上腰带,又顿住不动了。
“我有些犹豫,不知道你会不会担心害怕,先生不会为我担心害怕,阿娘会,阿娘不在了。”
孟夷光心酸莫名,脸颊却莫名其妙跟着发红。
帘子内地方狭窄,两人在里面呼吸可闻,他的气息喷在她脸上,不是浓浓的血腥味扑进鼻尖,她几乎要拔腿而逃。
“快点,你不痛吗?”她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耐烦催促道。
裴临川的呼吸越来越沉,他双手颤抖着,终是解开了腰带,慢慢退下繁复的宽袍,露出精壮的腰腹。
一道横跨腹部的伤口,血肉模糊伤口外翻,血流不止。
他轻声道:“很痛,已经用了药,赶来告诉你有危险,又流血了。”
孟夷光脸色惨白,怪不得他进门时,弯腰蹲下的动作都那么怪异,那时估计他已经痛得受不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