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她一个“好”字,转回少年的聊天窗口。
他发来一句:这该死的默契。
我笑出声。
笑了半天。
我爸来接我,回家的路上问他:起那么早?
他:这不是为了迎接你?
我:在哪儿迎接我?
他:在我心里。
太阳升得更高,阳光开始一点点染红天空,也染红我的脸和耳根。
我口是心非:滚蛋。
他:啧,叔叔来接你了?
我直接录了一段我爸的视频,我爸扭头问怎么了,我笑着:“说嗨。”
我爸很配合我:“嗨。”
我发给少年,他回一条语音,我随手点开,他清朗的声音清晰地传出:“叔叔早上好!叔叔辛苦了!”
我一下子没忍住有点脸红,匆匆点掉了语音,随后怕爸爸多想,又故作大方地笑两声,跟我爸说:“跟你打招呼呢。”
我爸问谁啊,我一边假装打字,一边说了他的名字,我爸“哦”一声,说对他有印象,然后问我他在哪儿上学,学的什么专业,往后有什么打算,我一一答复过后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明明中间那么久没联络,我却对他了如指掌。
什么准备往前走。
我真是太会自欺欺人了。
我自嘲苦笑,又偷偷地,有一丝庆幸。
庆幸,我还在原地。
庆幸,他愿意回头。
月底,全国大学生陆续进入寒假,少年踏上返程的路,我和小马大晚上去车站接他。我们到得有点早,等待的期间我一直很紧张,小马说找部电影看看,我们选了部丧尸片,看的途中我心不在焉,直到小马接到他打来的电话,我听他们聊各自的位置,假装沉心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