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元二十年二十四日,设法场于开封府五朝门前,引得诸国使臣及商贾争相观望。
是日上午,狱卒死死按压着犯人强行将三械与手壶替其戴上随后用露车将人从刑部押往朝门。
至法场后,姜洛川被几个戴幞头的吏员毫不客气的从露车内拽出又用力推搡着押到刑台上,吏员见其走得缓慢便伸手重重推了一把,“难道没长脚么?”姜洛川转身怒瞪,“小人得志!”
“噢哟,”吏员故作惊吓,“这话说得好像您自个儿有多高尚似的。”
至正午,大内钟鼓院击鼓一百五十声,刑部官员按例端来酒菜喂食服死刑的囚犯,姜洛川撇过头,“嗟来之食,何以入腹。”
官吏冷不丁的瞧了他一眼旋即将饭菜收回,“都是要死的人了还在乎什么嗟来之食,文人风骨可比命还重要?”
官吏收好饭菜起身,低头看着昔日这个出身顶级望族之家的嫡公子,“你最好期盼一场雪或者一场大雨,这样还能多活几天,如能延缓到嫡皇孙出生,兴许官家一开心就将你放了呢。”官吏又抬头用手遮着额头,“不过这刑期可是司天监所定,如今晴空万里大抵是不可能咯。”
日晷上的指针倒影慢慢变长往东边移去,临近午时三刻,官吏赶至法场报时,刽子手便将犯人背后写有姓名与罪行的明梏取下,阵阵寒风刮过将犯人凌乱的头发吹起。
“圣旨到!”行刑的前半刻钟皇城司禁卫骑着一匹快马高举着皇帝的手诏闯进法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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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拱殿——
太阳直照垂拱殿前,皇太子从早到
现在跪了整整一上午,暖阳并不能驱散这冬日寒风刮过的刺骨之冷。
皇帝坐在殿内批阅札子与各部的奏章,再看到几分求情的奏疏后将其重重合起甩到桌上,起身大怒的吼道:“太子还跪着吗?”
祁六与旁侧的侍从都被吓了一跳,旋即躬身叉手道:“回官家,太子殿下还跪着,已经两个时辰了。”
皇帝抬手撑在腰间单挞尾的革带上深吸了一口气,“叫他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