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上前将章厚手里的卷纸接过从西阶登至御座旁转交皇帝。
章厚再次直起身,拿着笏板朝身后的众臣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此,”旋即转过身端正笏板朝皇帝跪伏,“谋逆之大罪,臣恳请陛下严惩以儆效尤。”
听得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指责后群臣开始议论纷纷。
“什么仇什么怨竟能让一向温文尔雅的章相都生怒至此,这是要将人往死里逼啊?”
“听说章右相的同胞妹妹与侍御史和离没几年就抑郁而终了…”
“前些年章右相好像还去姜家索要了章氏留下的长子,御史台当时还上书弹劾了吧官家没理。”
章厚跪伏后,都堂内半数官员跟着一同跪下,附议道:“臣等恳请陛下严惩,以正朝纲。”
但大部分官员都是站在原地隔岸观火,火未殃及自己便纷纷选择了沉默。
“诸卿以为该定什么罪呢?”
“陛下,姜氏死不足惜!”章厚端着笏板抬头道。
章厚今日的反常也着实让皇帝震惊到,章厚自登科以来除了维持新政私下从未与人结怨,且为人又随和,“大朝会在即,诸邦使臣相继到达,此刻东京城不宜见血,朕已经命人将其关押,如何定罪当交由大理寺审问。”
“卫宋的今日早已不是开国之初,万邦来朝,古有几朝可以做到如此?以血祭旗,惩不轨之人,必能震慑诸国,陛下如此袒护,难道是因为他姓姜是国朝丈母的亲外甥么?”
章厚伴君十余载一直惟命是听,这还是皇帝第一次从他嘴里
听到如此胆大的质疑声,“章卿非要逼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