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祖建国崇文抑武成为朝廷风气,官僚集团内部便有着文不换武的铁律,此消息一出惊动整个东京城,姜氏一族从金陵赶赴京城,辞官归隐的族老纷纷至大内请见皇帝。
姜家族老及姜赋正穿着先帝赐服跪在宣德门前,先后有都堂、殿中省、入内内侍省三拨人马出城劝其离去都未果。
“姜洛川知法犯法,此罪乃是大理寺所定交由刑部审核”
“太祖有训不杀言官。”
“他已不是言官了。”
“天子为杀他强行文转武,专横独断”
“放肆!”内侍斥责道,“若非他是你们姜家的嫡子你们今日会在这里替他求情吗?少用你们私情去诋毁官家,官家对他已是仁慈,圣人也多次派人警告,他不但不知悔改竟然敢教唆公主争夺储君之位,这样的人不死何为?”
内侍旋即走近一步,“瞧瞧你们这一大把年纪,你们金陵姜氏也是百年望族,怎会如此不知体面不懂人情世故,为了一个不争气的东西让满族人跪在这里,也不怕丢了文穆公的清誉与姜家的颜面?”
“皇后殿下”
“圣人说了,她是姜氏的外孙,可也是国朝的皇后,姜家的今日皆是咎由自取,于公于私她都无愧于姜氏。”
姜赋正跪出,“我年轻时也觉得国法不可违,但如今哥哥去了,自嫂嫂病故长子夭折,哥哥便只剩这唯一的血脉,皇后殿下还是楚王妃时为获姜氏支持曾亲自到金陵祖地,难道殿下当真这般心狠,连亲舅舅唯一的骨血都不肯施以援手搭救吗?”
内侍看着
姜赋正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近将其扶起,“姜公您素来是个通明达理之人,这触怒国法之事,皇后殿下要如何施救?”
“若尊祖训,姜洛川有罪却罪不至死,大理寺所定的罪名有多少是莫须有呢,只因为天子想杀他,能劝动官家的”
“你们姜家子弟众多何苦吊死在一颗树上?”内侍仰头瞧着太阳底下跪伏的众人,里面不乏正值青春的少年,“姜公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那群孩子们多想想。”
姜赋正扭头看了一眼姜家的少年,旋即垂下双手长叹,姜氏由干元初之盛而到如今逐渐衰微,“时也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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