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大街果子巷的御史台内,一堆绯袍与绿袍坐在矮桌前反复斟酌着,“你说,御史台有规定半月不言事则降,一月不言则罢,可是现在咱么是有话不敢言,宰相都是官家的人,外面增了那么多察子,要是触了逆鳞,还不知道什么莫须有呢。”
“害怕察子?最好连多余的话都不要说。”
“现在的天下早已经不是高皇帝建国之初所言的天子与士大夫共治了,这是天子一人的江山,咱们都只是干活的伙计而已。”
“嗨,没了姜御史怪寂寞的。”
“人家只是去守孝了,还有两年就回来了呢。”
“别回来的好,以他的性子仗着家世横冲直撞,老虎的牙都敢摸,他在的时候我总是提心吊胆害怕他会牵连到御史台。”
“人家怎么着也算是半个国戚吧,就算拔了老虎的胡须刀也架不到脖子上去,你们呀,还是先担忧担忧自己吧。”
绿袍拿着笔愣了神,旋即仰着头看向门口,兔毫笔上的墨汁旋即滴到了纸上,“尽吓唬我。”
“中丞,皇城司的人来了。”官员的话音刚落御史台外看守的吏员便匆匆走入内通报。
吓得一众官员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写札子看公文,绿袍官员便就着滴了墨的纸开始写字。
监冰井务官奉旨命冰井务禁卫取井窖内的藏冰供百司之用,冰井务又奉旨特意制作了冰饮分别送往台谏。
内侍领着六个禁军,
手里分别提着食盒,“诸位官人近来可好?”
见其打扮,众人松了一口气,御史中丞走出拱手道:“皇恩浩荡,御史台一切安好。”
“陛下知道现在是酷暑,诸位官人办公辛苦,所以特命小人送来了冰饮及绿豆汤,还有降暑的冰块。”
内侍身后红衣束带的禁卫便将食盒打开,一一分发赐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