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背熊腰,国朝这位国舅爷好生俊朗。”
“将门与相门联姻,当朝国舅成了权相之婿,这里面的门道当真是复杂的很。”
“无非是贵族联姻,权力一层裹一层罢了,说到底终究还是离不开上面那位。”
“介之怎么不说话?”
“是啊,这相国夫人也是介之兄的远方亲戚吧。”
“王某人家是庶出子弟,迁居绍兴已隔了好几代,姑母家是嫡出的太原王氏,便只是名义上的亲戚而已。”
“哎,至少还有那么一层关系。”
“有没有关系,以咱们文甫哥哥的文采还需要那层照拂么?”
“也是,今年的解元定是介之,官家才登基不满两年这龙飞榜取士定会格外重视,介之若能得此榜状元,来日或可取代你这位名义上的姑夫。”
“嘘,小点儿声,什么取代的,满朝文人都向着吕相,咱们秋闱才过,连仕途的影子都没摸着,在这儿嚼权相舌根不怕日后被人听见逐出贡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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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朱漆檐子随马停在侯府门前,新妇还未下车,跟随的阴阳先生便上前拿着一只盛有谷子、黄豆、铜钱等的斗,抓起斗内的一把谷物与铜钱嘴里还念叨着,“阴阳两合,琴瑟和鸣,瓜瓞绵绵,福禄未艾。”旋即向前抛洒,跟随的孩子便争相去拾。
毡席从车梯沿地砖一直铺到侯府门口,侯府出来的女使捧着一面镜子至新妇跟前退着行走,领其从马鞍、草垫及秤上跨过。
祭拜完萧氏的家庙谢过宾客,萧云泽带着一身酒气回到房中,此前的合卺酒也还未喝,这场士族联姻喜的只有外人,两个新人脸上并没有多少开心。
“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我也无奈。”
何氏用力扯下头上的花钗冠,“你是皇后殿下的同胞兄长,你若不愿意官家还会强求么?”
“君命难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