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就知道他并不简单,能让恩相在意与忌惮的人,这世间又有几个呢。”
“什么在意不在意,我这是倒大霉了,本想在凤翔府这里捞几年油水就走的,哪知道会来个王爷,恩相这不是害我吗?”
“但是恩府您若没了恩相的庇护,恐怕”幕客抬眼看着知府。
“可我真要杀了皇子,我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呀。”凤翔知府很是懊悔的叹了口气,“可话说回来,如要没了恩相的庇佑,我这点事兜不住也是要没命的。”知府挺着大肚子瘫坐下,双双摊手,愁眉苦脸道:“这可怎么办啊!”
“恩府莫急,如今整个凤翔都没有人知道他就是官家之子,您,”幕客深意的瞧着知府,“自然也不知道,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杀人犯,而您是则是判他罪的官员。”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凤翔知府看着幕客深邃的眸子,叹道:“不过这样的事做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恩相那边来往的书信恩府还留着吗?”
“本府又不傻,那种落人口实的东西留着它干嘛?”凤翔知府突然抬头,惊楞的看着他,“你是说?”
“将证据留下,若真的事发,您就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您是受人指使,不就可以将这罪推得一干二净吗,您是中举的进士,是天子门生,有功名傍身。”
“我之前修书去了东京,书信来往最少也要三五天,不过近日的回信也应该快到了,我将这个留下?”
幕客点头,“最好,您再修书一封去,记住,是询问恩相这是什么人,恩相一定不会告诉您真相而搪塞您的。”
凤翔知府旋即拍合着手掌,“此计甚好,”又起身走近,激动的握着幕客的手,“东明啊,你可真是本府的智囊。”
幕客便起身浅浅笑道:“能替知府分忧成为您的幕僚是下官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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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重新回归了安静,一直到建平九年六月初。
“官人,您的密信。”
凤翔知府将手中的羊肉扔下,连手都没来的及擦拭就将信拿着藏入袖子里,问道:“没有人看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