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汜躬身,“是下官孤陋寡闻了。”
韩汜随小黄门到了司膳司,但是只从司膳司拿了两个已经冷了的馒头。
“这舍人放着这般好的玉食不用,怎拿了咱们这些下人的粗粮,这玉食可是只有陛下与东宫才能吃到的。”
“今日赴任第一日,下官未曾入殿,所以还要将这些稿纸上的记录写进书中,下官赶时间。”
于是起居郎将两个馒头用绢布裹着揣进了怀中,抱起书,“多谢陛下,多谢中贵人。”
起居郎从司膳司走后,小黄门原本吃惊的表情旋即平复,“今年的榜眼,是真憨厚呢,还是另有其他。”
“赵内侍,这些膳食怎么办?”
小黄门便回头瞧了那一桌子的好菜,“贵人不喜,咱们也没资格吃,便,全都倒了吧。”
“是。”
起居郎为中书省下的官,三省两院所办公的地方都挨在一处,韩汜进入中书省时撞见了从翰林院出来的新科状元。
梁文傅看着韩汜怀中抱着一本起居注,低头笑道:“到底还是韩兄高明,我这状元郎除了状元的虚名,是处处都不如韩舍人。”
“翰林院乃天下读书人所求之地,翰林直侍天子,”韩汜走到其身侧,低声道:“据说新科士子入翰林,不出十年,必为宰辅。”
“除了内人,能每日陪伴陛下身侧的,就只有起居郎了吧?”
“梁翰林抬举下官了,下官就是个负责记录言行的笔,算不得陪伴。”
“世人得意者云:久旱逢甘雨,他乡见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挂名时,这小小的一张纸,便让韩舍人喜得人间两大乐事。”
“不愧是状元郎,连洪老的容斋随笔都读过,不过下官现在赶着去修书,就先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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