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愚钝,不敢妄加揣测圣意,天威莫测,臣只学了听君命,行职事。”
皇帝微低下头,笑道:“继誉录院抄录的卷子后,朕又去看了原卷,朕看中了卿那一手秀外慧中的字。”皇帝盯着不曾抬头的人,“淡而不俗,没有野心,也不甘埋没。”
“因为臣觉得,做个普普通通的小官能够吃饱饭,已是极好。”
皇帝随后大笑,“天下士子皆想登科,光耀门庭,终其一生也不能中进士者何其多,而卿这个榜眼,却只是考来填饱肚子的?”
“是,也不是。”
“哦?”
“臣事先是没有想到过会在金榜留名的,因为臣省试差点落榜,因此还被恩主嫌弃了好一阵子。”韩汜直起身,说的很是平淡,“如今有幸被陛下看中,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这是孔孟之道,也是臣,自小所学之道。”
皇帝抬头,出人意料的看着韩汜,旋即浅浅一笑,“想来你如今的恩主,当是大吃一惊吧?”
“吃惊倒是没有的,他只给了臣五个字。”
皇帝疑问的看着,“哦?”
韩汜举起袖子,淡淡道:“高处不胜寒。”
皇帝便凝起双眸盯道韩汜,“你那恩主?”
韩汜便再次俯首下,“是三王,臣不敢欺君,陛下宽宏,让臣以罪人之身入朝,又让臣以卑贱之身迎娶宗室女,臣,惶恐!”
“朕的儿子,给了你什么好处?”
韩汜便将头顶的官帽取下,“不曾给好处,而是,机遇。”
“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