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全程抱着沙发上的抱枕,望着茶几发呆,陈父说累了,让他滚,他又默默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陈父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买了张机票,找陈母一起旅游回归大自然了。
陈宗元手里端着餐盘,稳稳地走到四楼最靠里的那间房,敲响了其房门,不过没有人应。
因为房间内部空间极大,门口装有通向内部的电话,他往里拨,连断掉的提示音都没有,定是陈熠安嫌这玩意儿闹人,把电线给拔了,他从小就爱做这种事。
陈宗元只好推门而入,又经过了客厅和更衣室,还有长长的走道,方才走到书房。
书房的门是敞开的,他直接迈进去,不想一个纸团就砸他脑袋上,要不是他手上快,还要砸到汤里。
他嘶了一声,刚要唤陈熠安的大名,结果发现整个书房内到处都是打过草稿的白纸,有画了两笔直接扔地上的,也有刚才那样捏成一团直接砸他脑门上的。
陈熠安左右不停地抓耳挠腮,头发被抓成了个鸡窝,他右手还不停地在纸上描摹着,似是对自己画的东西十分不满意,铅笔头被他用力给摁断,在纸上画出一根长线。
“安安,先来吃点东西。”陈宗元朝里走,但地上都是纸,实在没地下脚。
陈熠安的声音充满苦闷,“我不饿,我现在很烦,文斯说的’充满饥饿的红’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已经画了一天了,都没有找到灵感……”
陈宗元有些后悔给陈熠安找这位外国老师了,布置的作业竟然把他弟弟折磨成这样。
他不是学艺术的,他听都听不懂这命题,他帮不了弟弟。
这几天,陈熠安在家上课不假,但并不是像陈熠安说的,文斯来了中国,陈家又碰巧把他请来了那样。
而是陈熠安那天回来得突然,情绪又那样不对劲,陈宗元自然是不会逼他回去上课,就想着投其所好特意把人大师从意大利高价请回来的,也好找个由头给学校那边请假,结果本是一片好心,不想却让弟弟越发沮丧了。
他脚踩到白纸上,朝陈熠安走近,把餐盘放到他桌上,抽开他手里的笔,“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