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冰箱扒拉出最后两瓶矿泉水送给帮忙运送醉汉的保安,再次道谢后锁上门。
咔哒一声, 这个房子就成了小时候她最喜欢的被窝, 只容得下他们两个人。
她慢慢靠近,只开一盏小台灯,蹲在地上看宁放,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看过他了。
然后她动了一下, 将手放在他的脚踝上,见他不排斥,脱掉了他的袜子。
再是衬衣纽扣。
宁放的眼皮发红, 胸口也泛着喝多后的红痕,一条腿架到椅背上, 似乎没觉得这里逼仄。
岳佳佳赤脚回了卧室,再出来时换了一条真丝睡裙, 裙摆长至脚踝。
她绞了一条热手帕,弯腰擦拭宁放的脸, 顺着带到脖子, 最后隐入他的衬衫中,他被这么一烫, 舒服地嗯了声, 手抬起来攥住她的手腕,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就那么不轻不重扣着她的手, 扣在胸口。
女孩没有挣开, 就那样弓着腰, 怕吵醒他。
近得可以数清楚他的睫毛有几根, 发现他长了晒斑,在眼下零星几颗。
岳佳佳不由想到了每一个偷偷去看他的日子,寒冬、酷暑,他永远立在那里,保卫着这座城市。
她的长发垂在他身上,有些痒,宁放是在这一刻有了意识,辨得清身边人是谁,因为闻见了她身上的味道,与小时不同,岳佳佳身上的玫瑰味多了一丝女人的柔情,很淡,仿佛与生俱来,令人忘不了。
他的眼皮在动,她俯身安抚:“哥,我在,我们回家了,你放心。”
宁放疲倦得睁不开眼,从岳佳佳出事到现在,他没有睡过一天好觉。
总是梦见她在哭,梦见分手那年的大雪。
他的眉心紧紧蹙起,深深一道刻痕,岳佳佳蹲在沙发旁,抚平他眉间的烦恼,没了顾忌,手指流连在鼻梁上,顺着滑到鼻尖,又攀到眉骨,一下一下,轻轻摩挲他的浓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