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半张脸女相,眉目却英气,如一汪浓墨,混着少年的纤薄感,融合在一块叫人很难挪开眼。
这样的人,耐耐心心的,没一点坏脾气,认真地蹙着眉,觉着针头有些涩,不知从哪学来的,在头上揩了揩。
针头银亮,在他手上很听话。
窗外的小闺女动了动,蓦地哒哒哒往里走,踢了鞋爬上床,整个人像件小棉袄,密密地覆在宁放背上。
从昨天到刚才她都不怎么挨着他,这会儿无声地示好,箍着他脖子。
“嘶——”放爷被箍得晃了一下,跟背上的小丫头说话,“起来。”
岳佳佳不肯。
他大概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温柔:“小心针,扎着你。”
小棉袄把脸在哥哥肩窝蹭了蹭,直接贴在他温热的颈侧,安安静静看他补裙子。
宁放就这么承受着一只小猪的重量,驼着背眯着眼,跟个老太太似的做女红,半晌问:“吃醋了?”
不然怎么不坐他腿上?
小丫头不吱声,胳膊紧了紧,差点把她哥给勒断气。
宁放放下针,手抬起来揉了揉她脑袋,脸颊也跟她贴了贴,笑:“傻不傻?我俩最要好。”
小闺女闷闷地:“真的?”
“恩。”
他重新捻起针,思忖着这一片该怎么缝才好,半晌,唤了声:“岳佳佳。”
“恩?”
“你跟着我别委屈,谁都不能给你一点委屈受,记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