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桑切兹正做医生打扮,手中握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手术刀。

不远处放着一个肮脏的笼子,里面混关着几只猪、狗之类的动物。

托马斯医生几乎是马上就明白了,为什么他给议员做的那场手术会失败。是因为桑切兹·巴戈特——他带来的是猪的心脏!

因为移植了猪的心脏,所以议员才会突然发狂,啃噬那么多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托马斯不可思议地说道,“是对你的薪资不满?是想要钱?琼是我用了很多年的助手,我本来也没打算亏到你们——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你居然想不到原因?”桑切兹笑着说道,眼神里却是滚烫的恨意,“你借医生的身份,从普通人身上搜刮了那么多的器官……难道连一点遭到报复的觉悟都没有吗?”

汗水沿着托马斯的额头流淌下来:“你是怎么知道的?——希尔,是希尔告诉你的,对不对?”他低头,看见了自己腹肚上已经被缝合的伤痕,忽然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恨恨地说道,“哈、哈哈。你果然是从希尔那里知道的。你的缝合手法和他一模一样。你是谁?他的朋友、兄弟?是为了报复我把他推下山谷吗?哈哈哈……”

然而,站在他面前的桑切兹·巴戈特却忽然沉默了。

他忽然想起,希尔的缝合手法与他如出一辙——

他医科大学读书的时候,希尔曾经向他请教过缝合的手法。

希尔是个合格的医生,他从不因偏见否定其他学派、其他学者的优秀。他们俩出身差距太大,原本不是一路人,求学途中也不常结伴同行,只是因为共同探讨缝合手法,有了几天短暂的接触。

没想到,希尔一直把他的手法记到现在。之前愿意帮他,大约也是看在这个情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