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年轻哆嗦一下。
晏辞蹙眉望向他。
……少年反应不对。
他摸摸少年脑袋,声音轻缓,“你有没有想过,出去了,夏家会怎么对你。”
夏稚年抿紧唇,喉咙发紧,心脏一缩一缩的,缓缓摇头,“没有,但是……怎样都可以。”
还回去了,他就可以少一份痛苦。
晏辞眼底颜色蓦地沉下去,声音很轻。
“那我呢。”
“乖崽。”他声音轻慢,一点点落进少年耳朵里,“你不要我了吗?”
“……晏辞。”夏稚年鼻子酸涩,心脏发麻,眼眶泛起红。
要是能把身体和灵魂抽离开,身体给夏家,灵魂还能跟着晏辞就好了。
“乖。”
晏辞安抚的摸摸少年头发,垂眸,想了一会儿,缓声道:“你有没有想过,夏家或许,不会相信那封信,或者……同样把你当成自己孩子?”
夏稚年稍稍露出些笑。
……怎么会。
他上一世,连血缘亲人这样生来便该亲近的,合该和他站在一起的人都能抛弃他,离他而去,何况那些后来的,本就不属于他的人或物呢。
夏家很好,但他们在意的是小儿子,不是他。
夏稚年看着窗户外面的景色轻叹口气。
希望越多,期盼越多。
可当期盼一次次落空后,少年一再畏惧希望落空,进而畏惧希望本身。
外面夏问寒走了,晏辞安抚住少年,吃了退烧药,昏昏沉沉又睡过去,但是频频惊醒,醒了又没完全清醒,又再次浑噩睡过去。
晏辞坐在边上看着他,稍稍抿唇。
年糕团子这几天一天比一天焦虑。
他对于拿走别人东西,几乎带着一种恐惧,即便前几天面色不显,可自打从昏迷中醒过来,就没有睡过一个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