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和北燕和谈已了,京中便派人来催他们早些带着北燕使臣回去,也好为战事真正收个尾。
傅则职责便是领兵打仗,只要临城百姓得到安抚,西北军将士得到应有的赏赐,那些弯弯绕绕的事,譬如从北燕身上撕下多少肉之类的,一贯丢给朝中大臣们去处理,不怎么关心,但回京一事就不同了。
换作未曾失忆的他,应当会沉默回到忠国公府,半点不敢沾染顺安长公主府邸。可如今他与夫人都是正经夫妻,总该作为驸马,跟着一道回长公主府罢!
姜应檀哪里窥不破他这些小心思,哼笑道:“你姓傅,自然是要回忠国公府的。”
此言一出,傅则低落几分,将人又搂紧些,锲而不舍道:“我是驸马,既然尚了公主,按我朝惯例,也当与夫人一同去长公主府住的,而且……”
“而且什么?”姜应檀从他怀里撤开些,好整以暇地瞧他。
这么些日子,傅则装少年郎也装惯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脸面不要了,直白道:“而且我与夫人情投意合,怎么能离开夫人半步呢!自然是夫人在哪儿,我便跟到哪里去的,否则我娘亲在天之灵,必会入梦嘲笑、训斥我一番!”
见他这么不要脸面,姜应檀竟颇有些满足,肆意戳了下对方鼻尖,复又躺回去,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她惬意道:“嗯,准了。”
趁着怀中人看不见,傅大将军偷偷摸摸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深觉,自己从前确实有些畏手畏脚,就应该学稚童则则和少年郎一般,不然早就能讨得夫人欢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