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因着那股怪异的疼痛感完全消失,记忆也不见任何松动的迹象,傅则逐渐把所有心神用在了周一诺所说的事情上,不再惦记刚刚的头晕。
一直到傅则学完了周一诺今日所教的东西,准备回到主院陪姜应檀用膳之时,那股子头痛再也没出现过,仿佛消失无踪迹,因而傅则就更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了。
然而到了夜间,他却被噩梦惊醒。
“啊!”傅则猛地坐起身,大口喘气,胸口上上下下起伏不定,面上尽是惊惧之色。
睡在一旁的姜应檀被他这一声吵醒,几乎是下一瞬就睁开了双眼,看见傅则那副惊惶未定的模样。
她尚存着些倦意,但还是强打着精神问:“梦魇了?”
听到姜应檀的声音,傅则才仿佛找回了丢掉的魂,深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心中情绪后,又躺了下来。
他这时候似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低“嗯”了一声。
姜应檀扫见傅则是侧卧对着自己,索性自己也变换了姿势,侧过身与之相对。她瞧见傅则面上平复了大半,但从其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可以窥出傅则其实还留在方才的梦魇中。
这时,她脑中残存的倦意皆数散去,懒懒打了个哈欠,随口问:“你都梦见了什么,说来听听。”
傅则回忆起刚才梦境中的金戈铁马、烽火狼烟,还有那些血淋淋的残肢断臂,尸体堆积如山的画面,犹豫许久还没说出来。
兴许是知道要上战场,所以才会梦见这些场景吧。
到底是一个太过残忍的梦,说与姜应檀听了也不过是徒增她的烦恼忧愁,还是别提了。
于是,傅则飞速抽离那些不安的情绪,扯开一个笑,“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遇见有鬼来追我,一时间没逃开被吓到了。”
夜色朦胧,姜应檀亦是放松许多,不再像以前那般时时提着心眼,因此不曾发觉傅则的异样,还有言辞里某些地方的迟疑停顿。
她好笑道:“堂堂一个将军,怎么还怕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