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滴血一样。
“喂。”沈惕仍旧闭着眼,抓住了安无咎的手腕。
“抠不下来的,死心吧。”
没能得逞。
安无咎憋了点气,想甩开沈惕的手,没想到他这会儿力气还挺大。又挣扎了一下,空气中忽然出现熟悉的甜味。
催眠气体的袭来,让安无咎失去了挣脱的能力。
他做了一些关于小时候的梦。
梦中世界是流动的,充满迷离而诡异的色彩。血红色的天空、白色太阳,深蓝色墙壁与焦黄色的地板。儿时的他站在一扇门前,听见絮絮的吟唱声,匍匐在地板上的母亲飞快地翻着一本笔记,纸张掀起躁动的声响。
而他就站在房门口,看着母亲离奇的举动。
很奇怪。安无咎在梦中一遍一遍地喊她,可母亲如此专注地翻动着、念着,直到梦里的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如同一只啼血的鸟。
跪在地板上的母亲这才抬起头,双眼含泪,眼中是惊惧,以及瞬间的清醒与抗拒。
她站起来,快步跑到门前,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站在门外的安无咎脚下一空,突然间陷落,陷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不断地下坠,飞快下坠。
毫无征兆的,他重重摔落在地。
然后一身冷汗地惊醒。
“你鬼压床了。”沈惕就盘腿坐在他旁边,歪头盯着他,然后眼睛又有点自我怀疑地往上瞟了瞟,“……是叫鬼压床吗?”
安无咎望向天花板,仍有些喘,催眠气体的后遗症令他头痛不已,想抬手按一下太阳穴,却拽起另一个人的手。